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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中的「天涯社区」

在读了半佛的那篇文章几天后的今天,尘封的记忆从睡梦中醒来,我记起了那个时候的「天涯论坛」,那时候想要看世界,「天涯」是个为数不多的好去处。

我模糊地记起了是有那么些场景,一女的、高跟鞋、猫、那女的虐猫、场面血腥。不适感上头:恶心、压抑、可惜、不知道该不该怜悯、自己好像也做不了什么……

过往时光

那些被遗忘许久的在今天偶然醒来的记忆不止这些,还包括:空气非常差的网吧、键盘的敲击声、可乐、泡面、炒饭、游戏、A 片、浓浓的烟味,紫云、蓝黄、磨砂、红河、一品黄山、万宝路,这些是身边的朋友爱抽的牌子的烟。那个年代许多人把许多时间都拿来待在了网吧,我不属于最沉沦一类人,但是在那样的环境或好一点或差一点的网吧度过的时间也不少。

香烟、CS、星际争霸,不太确定是不是都是在天涯火热的那个时期的事情,有些网吧的炒饭很好吃、打游戏的间隙有可乐喝也是一件让人感到幸福的事情,但这只是好的一面,坏一面是熬夜后的困倦(也不一定,有时候熬夜后精神反而很好)、越来越严重的咽炎、满脸的油光、空虚感、身上的钱不多了。

有时候遭遇就是遭遇了,不好的感受已经上头了,想想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缓解不适,这样的不良感受通常在几天之后还会偶尔发作。比如,前面说到的虐猫事件引发的不适感,几天之后偶尔感官还会被那不适感唤起。「遗忘」或许只是人体自我保护机制发挥作用的一个表现。

人在某一特定的时空出生,然后就开始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,获得各种各样的感受,不断在每一天的睡梦中把白天的经历变成昨天,自己一点点长大,体验过的经历也越来越多,不知不觉,仿佛已经打开了很大一块人生地图。从出生时的看到的屋顶的颜色,看到身边有些什么人,然后到爬过的地板,吃过的奶、蛋、饭…… 某一天,你正在经历的事情可能会让你突然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事情,你会好奇,可能是你突然发现曾经的经历有什么非同寻常的意义,于是就顺着时间轴爬回记忆里去看一看,当然,我们的记忆并不可靠,所看到的可能是一些时空错位的,甚至是失真的东西。

保守了快 30 年的秘密

记忆的扭曲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,让人错误地自我评估,或者产生有问题的认知。但有的事情发生时的实际情况你就是会记得很清楚,即使当初你说了谎,让身边的人相信了你编造的那个故事,哪怕时间推移了很多年,甚至是几十年,你依然记得当时的实际情况是什么,你知道你说了谎。

在上小学上一年级的一个冬天里,课间时间我还有班里的几个同学在露天滑梯附近玩耍,我打算从滑梯上站着滑下去,说后面的故事之前,先说一个现象,我的家乡每年都要下雪,在冰上滑着玩是每个小孩子很早就会的事情。我站着滑了下去,但是没有料到,滑梯上不全是湿的,有的地方结冰了,有的地方却是干的,然而通过肉眼,不仔细看并看不出来,滑倒半路脚下突然不滑了,我从滑梯上掉了下去,头着地,我被摔蒙了,头嗡嗡作响。

回到家里,父母看我头顶一边高一边低,问我头咋了。

我支支吾吾没说话。(那时候让大人知道自己受伤了、闯祸了、去打游戏了这些,是非常麻烦的事情,尽管如果说出来,在大人的帮助下可以尽快解决问题,但是要被念叨得惨,我知道很多家庭都是这样。)

父母仔细检查我的头,发现可能还挺严重的,就赶紧带我去医院。接受处理后,父母的一再追问下,我说我摔了,如果说是自己摔的,怕会被别人说我没出息,我想起马丁正好在场,于是我就说是被马丁推的(马丁是班里最调皮的同学,说他不小心把同学推跌下滑梯没人会感到意外),于是,我成功了,马丁被老师请家长,他父母还赔了我的医药费,马丁有口说不清了……

于是,在这个时候,我有点感到愧疚了,我开始想:“要不要承认其实是我自己摔的呢?如果承认,老师同学会怎么看我?不诚实、有心机…… 已经闹到这个程度了,这个时候说我撒谎,父母回家也要修理我……” 最终,我选择了沉默。

干坏事就是这样的,一旦开始,就没法收手,这或许就是阿坦今天日子过得不太幸福的原因,我决定重新面对这个事情,至少先把这个守了快 30 年的秘密先公之于众,或许,哪天遇到马丁,我请他吃一顿够贵的大餐,请求得到他的原谅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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